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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給力二二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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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承芳看到名帖上寫著‘周府’的時候,下意識的就縮了縮身子。

“無緣無故的,娘您去周家做什麽?”

“去看看啊!”穆老夫人道,“周家適齡的姑娘也有好幾位,別人的話不太可信,我得自己去瞧瞧。”說著,又抓起女兒的手拍了拍,“聽說周家也有幾位與你差不多年歲的公子……”

“娘!”穆承芳跳起來打斷她,“我,我還小。”

“小什麽,再過兩年就及笄了,那時候說親太晚了,我提前替你相看,有合適的就先定下來,省得到時候挑得我眼花繚亂心急火燎的。”

穆承芳面若紅霞,猶疑了半響才說:“哥哥,不是已經看上江姐姐了嗎?”

不說還好,一說江家,穆老夫人就猛地拍打著桌面:“別跟我提那個狐貍精!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妖法,迷得我兒暈頭轉向。現在還跟我對著幹,連家都不回了。”

穆承芳看她氣得發抖,引開話題問:“那您中意周家哪位姑娘?”

“周德洳。”

穆承芳倒吸一口冷氣:“周姐姐跟江姐姐情同親生姐妹,哪裏願意嫁給哥哥。”

“你懂什麽。”穆老夫人喝口茶,“周德洳是周家二房的大小姐,又是嫡系,身份高,理家才學更是一把手,周老夫人看了又看一直挑不中婆家,眼看著周德洳年紀大了,留來留去要留成仇。我打聽過了,現在盤陽城裏就數你哥哥前程最遠大,娶周德洳正好是如虎添翼。”

“娘!”穆承芳急得跳腳。

穆老夫人攔著她繼續說,“只要讓你哥哥娶了周德洳,你再嫁去周家就是親上加親,以後你也可以給你哥哥幫襯幫襯,以後,我們這一房也就算是穆家有頭有臉的人物了。”

穆承芳順了一口氣,想了又想:“娘,您這都是您一個人的臆想,做不得數。”

穆老夫人拿著名帖拍著手心,笑得暢快:“所以,從今天起我們就要多去周家走動走動,混熟了,這親也就好說了。”

穆承芳知道自己沒法說服穆老夫人,索性讓人去尋了哥哥穆承林。

穆承林比她還悠哉:“這樁婚是說不成的。”

“哥哥你肯定?”

“自然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穆承林老神在在:“因為

周家瞧不上你哥哥啊。”看妹妹一臉驚訝的樣子,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,感嘆道,“如果是一個月前,周家說不定還對我有點好印象。可經過了這一個月,盤陽城裏只要是有點家底的人家都會看不上你哥哥。”

穆承芳懦懦的問:“是因為你好賭?”

“嗯。”穆承林解釋,“只要是男人,總有點或多或少的毛病。愛美酒美人都是常情,可只有這好賭,最要人命,一夜之間被人騙得傾家蕩產也是常事。有家底的人家很少有爛賭之人,清貧之家一旦有了一個賭徒,賣兒賣女是遲早。你兄長如今賭聲在外,正正經經的人家誰會願意把女兒嫁給我?更加別說周家。”

穆承芳總算放心,接而又遲疑的問:“那德昭姐姐,是不是也……”

穆承林擺擺袖口,手心裏的骰子在指尖滾了兩個圈,也不答話,直接進了最近的一家賭場。

江德昭兩姐妹法事辦完,回了周家,江德弘與陳禮昌正在院子裏等著她們。

江德茗瞧見陳禮昌就來氣,忍不住想起那日日陪伴在姐姐身邊的三皇子段瑞盺。段瑞盺對姐姐照顧得越好,就越是凸顯陳禮昌的無所作為。

在廟裏江德茗就忍著忍著,如今見到了本人,那臉色就垮了下來,惡聲惡氣的對陳禮昌道:“你來這裏做什麽?”

陳禮昌笑嘻嘻:“來看你成尼姑沒。”

江德茗沖過去就對著他踹了一腳:“你還是和尚呢,居然拾掇我出家。我出家了你能得什麽好處?”

陳禮昌眉頭一挑:“我高興。”

江德茗鼻子一皺,忍不住就悲從中來,眼淚打轉,癟著嘴什麽也不說就跑了進去。

陳禮昌莫名其妙。怎麽了怎麽了,開開頑笑都不行了?以前更加過分的都沒事,今天怎麽就這麽大的火氣。

江德弘在一旁涼涼的道:“世子您不待見我的姐姐呢。”

陳禮昌尷尬的摸了摸頭:“哪能啊,我這是想她,就忍不住逗逗她,哪裏知道她脾性那麽大。”

“嗯,我們江家小門小戶的,自然比不上你們這皇朝貴戚。世子您請吧,我們這裏留不住您這位大佛。”

“唉,江德弘,你說話怎麽也怪腔怪調了,擔心我揍你。”

江德弘懶得理他,直接跟著姐姐進了大廳,說起最近府裏

府外發生的瑣事。陳禮昌看他們不理自己,索性也出了院子,獨自一人走到後院,左右瞧著沒人,一個縱躍就跳到了樹上,幾下就翻過了圍墻,朝著江德茗的屋子過去。

江德茗的脾性來得快去得快,已經指揮著丫鬟們整理物品,疲累的躺在榻上一動不動。

陳禮昌蹲在屋外的千年古木上,瞧著她懶洋洋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欺負,隨手掰了一根小樹枝,朝著窗口往那人身上投擲過去。

丟了好幾下,江德茗這才醒過神來,往外看沒見陌生人,拿著樹枝把玩一會兒,又有小碎的石頭飛了進來。都這樣了,江德茗哪裏不知道東西沖何處來的,直接招呼了一個丫鬟來,耳語幾句。

沒多久,就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侍從牽著三條狗站在樹下犬嘯。

陳禮昌是見識過這三條狗的本事的。在還未成世子的時候,他來周家玩,就經常被氣極了的江德茗放狗追,最狠毒的一次差點把臀部都咬了,直接跳到了池塘才躲過一節,引起了周老夫人身邊眾多美人圍觀,臉都丟盡了。

江德茗游到樹下,對著上面喊:“陳禮昌,你下來!”

陳禮昌抱著樹幹:“惡婆娘,你上來!”

江德茗喊了幾聲,知道對方肯定不敢下樹,又讓人去拿了幾根魚竿,在魚線上掛上幾根骨頭,支到高處引得狗狗們爭相跳躍。那風中飄散的骨頭香,大狗的咆哮聲,還有陳禮昌氣急敗壞的詛咒聲,成了最好的樂曲,笑得江德茗好不得意。

鬧了半個多時辰,陳禮昌頂著一頭的枯葉趴在花廳裏抱怨:“最毒婦人心。”

江德茗心情暢快,不跟他針鋒相對了。

陳禮昌鬧了這麽久索性換了話題:“在廟裏過得怎麽樣?”

“沒怎麽樣。”江德茗說,“三皇子在,大部分時候我都每根姐姐在一處,總是有人半路攔著。”

陳禮昌詫異:“三皇子也去了廟裏?他去幹什麽?”

“誰知道。”江德茗想起這個就氣憤,憑什麽在廟裏都被皇族欺壓,導致她連了好些日子都要等姐姐的夜宵。磕頭太累,連要找姐姐抱怨都少有的見得到人,到現在她身子骨還酸痛。

陳禮昌看她瘦了些,精神也不大好,直接從袖子裏拿出白玉瓶子:“這是給你按摩的膏藥,是禦賜的貢品,我那時候習武全身疼痛就是用了它,今晚你讓你丫鬟給你抹上

,仔細揉化了。”

江德茗拿了藥瓶哼哼:“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。”

陳禮昌兩手抱在腦後:“我也不覺得我有什麽可以讓你原諒的。”

各自狠狠的瞪視了對方一眼,這才罷休。

臨近過年,江德昭也開始忙碌了起來。周氏的嫁妝裏有很多店鋪田莊,都需要核對帳目。這裏是周家,江德昭不好讓管事們進進出出,很‘懂事’的回了江家。

各大田莊鋪子送來的年禮很快填補了三姐弟的倉庫,眼紅得馬氏差點咬碎了銀牙。

江德昭又請了打金的匠人,融了一些金磚,打成各式各樣的金錁子銀錁子,準備過年打賞紅包用,最重要的是官家走動之間的禮品等物,一時之間只忙得頭昏腦脹。

好不容易等清閑下來,已經到了臘月小年。

騏山書院也開始掃塵,這一年及笄的姑娘們都必須開始逐步搬出去,江德昭也在內。江德弘自己也有不少書籍需要搬回江府,兩人從早上整理到晌午,簡單的用了飯,還沒歇息夠,穆承芳就來了。

江德昭已經有些日子沒見著她了,輕笑著道:“你來了正好,我手上有不少的書用不著了,也是以前書院的姐姐們送給我的,上面註解很多,很實用。你不嫌棄的話,可以拿去。”

穆承芳揪著她的袖子:“我不是來找你要書的,我來求你幫忙。”

江德昭哂笑:“我能夠幫你什麽?”

“去勸勸我哥哥。”

江德昭疑惑:“穆大人?他怎麽了?”

穆承芳苦笑:“哥哥從你家送回那些禮品後,就性子大變,開始沈迷賭博。”

江德昭著惱道:“江家與穆家既不沾親也不帶故的,那些個禮品自然不能長久放在江家,遲早要退回去。我不知道,這退禮與穆大人賭博有什麽關系?穆大人會不會賭博,我也從來不知曉。穆姑娘你這麽說,是要我擔責任了?可穆大人是朝廷命官,我與他只有幾面之緣,我與他交情淡薄,他與我也只是點頭之交,憑什麽讓我替他負責?”

江德昭順口氣:“穆姑娘你這是要陷我不仁不義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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